Lost Angle

婚礼&洞房

ps:艾玛,之前用手机传的,没调格式。。

迎凤楼成婚之日,整个金陵城自然是人声鼎沸,皇家第一公主和大梁最年轻的爵爷的结合,自然是令整个大梁朝上下为之一振,迎凤楼也是迎来了难得的人群,许多平民争相向前涌去,想要一睹大梁朝这一对璧人的风采。

 

只是尽管楼外如此的喧哗吵闹,迎凤楼里的气氛却是寒若冰霜,这让作为主婚人的大梁皇帝颇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虽说这新娘穿着一身吉袍,新郎也是仪表堂堂,可是这氛围却是半点也喜悦不起来,自己的母后板着脸呆坐在上首,起身默默地接受了双方的敬茶,只是敷衍般祝福了几句,便又坐了回去。晋阳姐姐也是如此这般,就连本应高高兴兴地这一对新人,仿佛也是如有默契般的面色沉重。

算了,算了,随他们去,只要不丢我皇家的颜面就行。

如此这般思索着,梁皇便照本宣科地按照仪式的进程一步步进行了下去。

 

“请新郎给新娘梳发!”司仪朝着楼外大声叫道,同时,递给新郎一把梳子。

谢玉默默地接过梳子,转身对着莅阳。

一梳,梳到尾!”

他举起梳子,慢慢地靠近莅阳,当梳子接触到她的头发时,她的身子微微一颤,但是却并没有反抗。

梳子缓缓地从她发间趟过,这为她梳发的之人,本应是那个远在南楚的他,可现在却换成了她身旁的这个男人……

“二梳,白发齐眉!”

他又用梳子缓缓地从上而下,再梳一次,他无数次在梦境中想到现在这个场景,每一次,梦里的莅阳都低头浅笑,端是无比的动人心魂,那如今的莅阳嘴角会有微笑吗?他苦笑着,手中的动作却是不敢停下……

“三梳,儿孙满地!”

木梳第三次拂上她的发间,轻柔却又包含暖意。自从宇文霖逃亡之后,她无数次地问过自己这个问题,童年的青梅竹马,可以说是最了解自己的人,如果没有他的出现,自己会不会接受他呢?可是一切,没有如果,那天晚上的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浮现的一瞬间,她似乎有了自己的答案。

 

“梳妆罢,行结发礼!”司仪的声音再次回荡在整个迎凤楼中。

 

谢玉接过身旁伴郎递过的剪子,转身看着莅阳,红头巾下的她看不出喜怒,他侧过身去剪下她一缕秀发,递给了司仪,想了想,并没有遵从太后的计划,让伴娘为自己剪发,而是硬生生地把剪子递到了莅阳的手里。

 

“谢玉!”看到此情此景,首位上的太后,却是暗道一声不好,她明白自己女儿的心性,虽说已经答应成婚,但却生怕她只是暗渡陈仓,会做傻事,便吩咐司仪,新娘的双手有伤,无法亲自进行结发礼,由伴娘代劳便是,可谁知谢玉竟然无视了她的建议,直接将剪子递给了她。

莅阳看着手里的剪子,半天却是没动,她和谢玉都清楚,有了这把剪子,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,但是,他却直接把剪子递给了她。一时之间,她的内心五味杂陈。一种说不上的思绪涌上了她的心头。同样是超群拔萃的青年才俊,一个对自己百般维护,无比信任;而另一个……想到了那个雪夜,想到了那个驾着马车匆忙逃走男子,他甚至没有对自己有过丝毫争取。思及痛处,泪水便如一粒粒斗大的珍珠般从她的脸上无声的流了下来,流过脸颊,坠落在地上,化为碎片,消失不见……

罢了,罢了,那人终究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已,事已至此,我又能做什么呢?

“莅阳,你……”谢玉虽看不清面纱里的莅阳是何种表情,但是,那滴下的一颗泪珠却是无法逃出他的眼睛。

“侯爷,请小心些。”莅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她小心翼翼地举起剪子,从谢玉的发侧剪下一缕青丝,连同着剪子,一起交到了司仪手中。

司仪把双方的头发,系在一起,战战兢兢地打了一个同心结,接过身旁侍女递给的锦囊,放了进去,打完结,递给了莅阳。

莅阳接过锦囊,把它系在自己的身前,这结发礼也就完成了。只是,谁又能想到,很多年以后,这个锦囊里的却又会装着那样一张自白呢?

“礼成!新郎新娘入洞房!”

 

随着整个仪式,圆满地落下了帷幕,太后提在心里的一口气,算是彻底地放回了肚子里,看着谢玉搀扶着莅阳,缓缓走下迎凤楼,坐上马车,向着宁国侯府驶去时,她在心里默默地叹道,“莅阳,千万莫要怨恨为娘,娘也是为了你……”

按照皇室惯例,莅阳与谢玉成亲以后,谢玉应该是要移居到公主府的,但是似乎是由于公主本人的意愿,皇太后便特准莅阳移居至谢玉的宁国侯府,是以,八抬大轿抬着的莅阳被热热闹闹的接到了宁国侯府。

谢玉本就军旅出身,加之在军中威望甚高,鲜有下属敢与其开上几个不痛不痒的玩笑,可这是婚宴,是大喜之日,因此那些老兵油子们显然不会放过这个极好的机会,纷纷起身来灌谢玉酒,纵然谢玉酒量惊人,却也无法抵挡那么多人的劝酒攻势,豪饮了几杯后,便装作酒力不支,瘫倒在桌,众人眼看新郎被灌倒,便纷纷“轰”地作鸟兽散,捉对继续喝酒了。

躺了一会,谢玉偷偷地眯开一只眼,打量着四周,发现并没有人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,便慢慢地挪着屁股,“刷”地一声,从酒桌上滑了下来,单膝跪地,像一只正在被猎人追赶的兔子一样警惕地看着周围。

很好,没有人发现,谢玉环顾四周,见没人注意他,便偷偷地从桌上偷了几个包子,揣在怀中,撒开腿一溜烟的向洞房跑了过去。

只有一个偏将无意中瞅见自己的主帅溜走的背影,刚想举报,便被自己的同僚灌了一杯酒,他转手就灌了回去,主帅溜走的想法便又消散于云烟了。

 

谢玉慢慢走进新房,作为公主的新房,房内的布置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,无论是帐幔、绸罩、短幔,还是各种绫罗绸缎,皆是按照宫廷的规格来布置的,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,极尽奢华,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,锦被绣衾,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,散着淡淡的幽香。就连贴在窗上的窗花也好似有人精心设计一般,一个别样的“囍”字挂在窗上,向外人展现出一副喜气洋洋的场景。

莅阳安静地坐在床沿,按照惯例,在迎凤楼的仪典完成后,莅阳就被直接送入的洞房,除了临出发前侍女偷偷地递给了她一块米糕外,她这一天便再未进过食了。此时,耳听到谢玉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,此时饿极的她再也无法忍受,刚想起身向他要点吃食,只听“咕”的一声,肚子就不争气的响了。

谢玉愣了楞神,随即便明白了发生什么,看着依旧坐在那边的莅阳,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。

“笑什么!本公主饿了,快给我点吃的!”盖头下的莅阳双颊赤红,却又拿谢玉毫无办法。

“好好,微臣遵旨便是。”谢玉一手捂着嘴,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从桌上顺来的两个包子递给莅阳,“趁热吃吧。”

莅阳也是饿得极惨,接过来,头也不抬地变如狼似虎一般啃了起来,这阵仗看得在一旁的谢玉有点目瞪口呆。

“莅阳,你……你吃慢点,当心噎着。”谢玉说着,顺手从一旁的桌子上端起一壶酒,斟满了一杯递了过去。

莅阳看也没看随手接过这杯酒,刚想张嘴一饮而尽,却被谢玉拉住了袖子。

“莅阳,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”,谢玉顿了顿首,仿佛在斟酌着自己的言辞,“这交杯酒……索性……就喝了吧!”

说完这句,谢玉仿佛是卸下了心里的所有的负担一般,松了口气,死死地看着莅阳。

躲在盖头下的莅阳,听闻此言,慢慢地停下了进食,由于盖着盖头,谢玉看不到莅阳的表情,只是静静地等着她的决定。

良久,莅阳咽下了口中最后一口包子,站了起来,举起了手中的杯子,谢玉大喜,着急忙慌的斟满另一杯酒,碰了碰莅阳的杯子,随后两人手臂交叉,慢慢地饮下了自己杯中的酒,接着,两个人把自己杯中的酒给对方喝了一口,最后,双方交换酒杯,喝下了剩余的酒。

饮罢,谢玉接过莅阳手中的杯子,放到桌上。便听得耳后莅阳唤他的声音。

“侯爷……你……还有吃的吗?”

“有!自然是有的!”说着,谢玉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包子,递给了莅阳。

看着莅阳一只手掀开盖头,另一只手把包子递进嘴里,谢玉心念一动,从腰间抽出一柄玉如意,“莅阳,这盖头,我便替你挑了吧?”

莅阳一愣,她自是明白这交杯酒一喝,盖头一掀,自己便彻彻底底是谢家人了,只怕今后,自己的荣辱与共都与谢家紧紧地分不开了。

“嗯……”莅阳轻声地应了一声,定定地站着,等着他。

谢玉用颤抖地双手举起玉如意,挑开了她的盖头。

烛光交错间,莅阳娇艳欲滴的脸出现在谢玉的面前,化完妆的莅阳比平时多了一层雍容华贵,更有一种让人不容挑战的威仪在其中。

只是这威仪对谢玉并没有什么用,他的脑子中只有一个想法,这么美丽的女子是他的妻子了,是他谢玉一个人的妻子。即使那个姓宇文的曾经拥有过他,那也无妨,因为她剩下的所有人生都是自己的,谁也抢不走。

他慢慢地接近她,轻抬食指,勾起了她的下巴,想要将自己的唇刻在她的唇上,只是……

莅阳下意识地推开了他,扭头躲开他炙热的眼神,转而看向墙角一根正在燃烧着蜡烛,蜡烛正爆开一朵朵小小的火花,煞是好看。

“我明白了,我会等,一直一直地等下去”顿了顿,谢玉低沉着声音缓缓说道,“公主如果饿极的话,待会我会命下人送点吃食过来,明早还要进宫归宁,望公主早些歇息吧。”

说完,谢玉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洞房。

 

这一夜,本应圆房的两个人,睡在两间不同的房内,怀着不同的心思,却做着一件相同的事情——他们都失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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